阮桑甘后悔,早知道谢嘉屿在这,她就该逛一圈就跑。反正人死不了,她妖化就妖化,多大个事。
“随便你。”人家有手有脚,做什么也有自己的想法。既如此,她还当什么嘴碎婆子?
阮桑甘在前面走,谢嘉屿就在后面跟。刚才出了生祭猎物跑了的事,好多小妖都都往回跑,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被生祭的对象。一时间,一只鱼妖后跟一个半妖反倒不明显了。
两人的目的很明确,既然暂时都不想招惹那位妖王,那就偷偷地去,将东西拿走。
谢嘉屿有些犹豫,“我们就这样拿走别人的东西?”他好歹也是正经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尽管对方是妖,还是有些转变不过来。
阮桑甘根据先天天赋直接找到最有价值的藏宝室,里面尽是那位大妖的珍藏。虽有守卫和禁制,于阮桑甘而言就是无人之境。她正耐心找着没血腥气又对谢嘉屿有益的东西,闻言扭头,眼底紫色纹路一闪而过,连眼下的妖纹都活过来,泛着红色。
她一时忘了自己是个真正的人类,或者只是气这人不识好人心,故意道:“妖就是妖,技不如人,死了杀了一了百了。怎么,觉得我只拿这些小玩意是拿少了?”
“或者,”阮桑甘笑起来,“最后把你留下补上生祭的缺口也不是不行。”肯定不行的,谢嘉屿若死了,她怕是永远都做不成人了。
哼,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在想什么。觉得自己被教育得不错,那她就是社会败类,就是白学了?也不看看这是哪,还敢拿人类的规则来约束自己,简直是天真。
谢嘉屿怔怔地看着她,仔细体会在妖的世界里,自己究竟是多么无知。自认为的端方君子的作风,在他们看来甚至不如一个小丑——都是因为实力。
后来直到阮桑甘挑好东西出去,谢嘉屿就没再说过话。阮桑甘不怎么喜欢他那张嘴,自然也乐得清净。
出去后,阮桑甘带谢嘉屿来到一个荒僻的地方,人迹罕至,有一些残留的妖类的气息,看来是被一些小妖给占领了。她拿出一只杯盏,里面装的是流动的翠绿的生机液,然后对谢嘉屿道:“把戒指摘下来。”
谢嘉屿照做,可能是闻到生机的气息,本来严丝合缝的戒指被轻松褪下。
阮桑甘冷笑,一把夺过戒指握在手心,力道之大,谢嘉屿甚至能听到空气中隐含的痛苦求饶声。阮桑甘再次用力,毫不留情,“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跑腿?再这样耍小聪明,就捏碎了你,拿你本体再炼一个!”
谢嘉屿站在旁边,没了树心的压制,他额头的桃花变得愈发明显。整个人变得有些虚幻,像是渡了一层圣光。
这是言咒的作用,但凡阮桑甘妖力差一点,现在已经拜倒在谢嘉屿的牛仔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