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有些无力,缓缓倚在吴妈妈怀中。
“等等。”纾意喊住张氏,她一身素裳,却如当关女将。
“去把郎中请来,雪参丸也留下。”
“你使我留便留吗?”张氏侧首一瞥。
“我此次令人回暮州,徐家人都是知道的,你若将我关在这院里没个音信,徐家难道不会起疑吗?”她镇静自若,只盯着徐氏。
“徐家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来管你的死活?”
“徐家此时确实护不住我,可我舅母乃是河东柳氏主家嫡女,只消她去一封信,伯母敢与柳氏作对不成?”
张氏只嘲讽道:“一个外嫁女……”
“舅母是外嫁女不假,可柳氏并不是用儿女姻亲自保的士族,徐家罪名可是妄议立储,若是当年为了免受徐家牵连,早就让舅母合离归家了,还用跟着去暮州吃苦?”她字句清晰,“伯母只说,是也不是?”
“若是伯母执迷不悟,让我这院里出了人命,”她利落拔出发簪抵在面颊上,墨发披散,“明日中贵人宣诰,我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絮絮!”
“娘子,不可啊!”
几人上前阻拦,纾意伸手一挡,让她们休得近身。
张氏只捏着拳头面目狰狞:“好啊,那便请吧!珍珠!去请郎中来!”
她又将手中瓷瓶抛过去,被纾意稳稳接住。
这雪参丸其实并不缺,卫琅临走留了不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