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在等待谁的命令。”
“那不是命令,那是情话。”女人故意捏着嗓子,使自己发出的声音显得温柔。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她开始翻看这几张刚好拍好的照片。“很生动。或许下次我应该把他的尖叫声也录下来。”她自言自语收起了相机。而当她说完这句话时,不仅仅是她,就叫连那个男孩也诧异了一下。
女人一点也不厌烦她现在的工作——帮自己和自己的闺蜜(或者是恋人?)处理她们想要干掉的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从开始加入到这个游戏,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对这个游戏的执着。不再单纯是报复,而开始转向为一种对受害者得表情和声音的好奇。因为这些表情在医院里是很难看到的,在医院里,虽然病人很多,但是他们都被照顾的很好,他们会被上药、会被做手术、会被输液,他们会逐渐恢复健康。而这里的人却不一样,他们的表情非常的,非常的丰富,他们的尖叫声也各不相同,非常动听,这不禁让她产生可把它们都录下来、拍下来的冲动。
为什么当初我要把他们的嘴巴都封上?就因为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封住我的嘴巴的?啧啧,他们当时真应该尝试把我的嘴巴也打开,或许他们也可以听到我的声音。想必他们也会觉得那很迷人。
女人想着,她不禁有点好奇,如果那时她没有被堵住嘴巴,自己的真正的尖叫声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女人不禁也开始觉得最近的自己的改变的可怕。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她很开心。这很好玩。
下午一点,在一名女狱警的指引下,盛阳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单独牢房。
此刻正是最炎热的季节,但是与外面刺眼的阳光相比,这里如同是两个世界。
这里隔绝了一切阳光,泥墙上散发着潮湿而冰冷的气息,以至于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有阴冷的温度。盛阳无法用语言描述来到这里的感受。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只能说这是一种混合了强烈的恐惧和奇怪的内疚交织在一起的情绪。
而站立在b区406号牢房的门前,放眼望去,不过40平方米的狭窄而低矮的空间里,白晨含就站在床边。
她穿着灰蓝色的宽松的狱服,靠在铁床边,而身边的那张铁床方方正正的,就如同一口棺材,似乎要将人活生生吞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隔着铁笼,盛阳将手插进兜里,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局促和不安。
“你为什么什么人都不愿见面,却指名道姓要见我?”
隔着一道铁门,盛阳问。他在等待白晨含的转身。
而当白晨含终于转过身的瞬间,盛阳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心跳的骤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