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含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的额头、眼角和嘴角有明显的受伤的痕迹,有些像是撞伤,有些像是割伤。而她的左侧嘴角处,则有一大块明显的斗殴所致的血痂,这块伤口让盛阳顿时心跳跳漏了一拍。白晨含歪靠在墙上,斜视着盛阳。但是她的眼神却不带有任何轻蔑的敌视的意味——那纯粹是因为她的眼角也有一处开放式伤口——除此之外,她整个人以极其轻松和欢迎的姿态面对着他——带有某种泰然,某种热情,仿佛她在奇异的光景中看见了向往的天堂。
“为了帮你复职啊。”白晨含笑了。
她比盛阳第一次见她时要瘦的多,但是那种自信却一点也没有消失。“我们好几个月没见了。我有点想你了。怎么,你今天穿的衬衫很好看,也是为了见我而特意换的?”
“你想多了。”
“这只是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还是你潜意识里期待我的赞美?”白晨含讽刺的笑道。
“随你怎么说。”盛阳尽量收起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淡。“你的伤……”
白晨含笑着舔了舔嘴角坚硬的血痂。“拜你所赐。”
“和我无关。”
“你确定?”
盛阳沉默了几秒,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片。“说正事吧,你两个养父的死亡,还有寄给你的那几片脚指甲、那两片被钉子穿透的人皮以及那件血衣……”
“唉,又是案子!别这么无聊!”白晨含打断他。说着,她用白眼翻看了一下盛阳身边的狱警。“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要不然他走开,要不然——你进来。”
“不可能。”盛阳有些被激怒了。他的身子靠近她,眼睛充红:“你别忘了你是个无期徒刑犯人!”
“是吗?那我困了,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见面了。”白晨含说着,她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你妈……”女狱警忍不住骂人,盛阳立刻拉了她一下,虽然他也在努力让自己愤怒的呼吸变得平缓。
毕竟,确实如她所说,他们对昨天葛志平接到的包裹——两件被血全然浸泡过的t恤衫、几片满是血的脚趾甲,以及两小片呗钉子扎透的人皮全然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它们很有可能属于同一个人之外,其他的线索几乎为零——没有指纹、没有dna、甚至也没有相符合的失踪记录,所以,他们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件血衣里夹着的一张打印纸——
「寄给白晨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