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打扫,屋里干净了许多,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静心掌上灯,倒也显得宽敞明亮。静心道:“待到明日我禀过师父,在添置些桌椅锅碗。”张果谢过静心,二人便回到观中。
在观中吃了晚饭,玄明子又遣弟子准备了被褥之类的用品送到了后山屋舍里。张果陪师娘来到后山,将一切铺点完毕这才别过王氏,回到长生观中在客房住了一宿。次日一早,玄明子又命弟子送来了桌椅锅碗等日常生活用具,张果又在屋里盘起了炉灶,这一下更加有了生活气息。
此后,王氏便在这后山落了脚,张果是个男儿身有不便对王氏照料,玄明子便又搭建了几间茅屋让山下几个孤寡的老媪住了进来陪伴王氏。张果这一段时间一直借宿在长生观内,每日里早晚便去王氏的住处问好,又将屋前荒废的田地开垦出来种上了庄稼,每日闲暇之余便帮着做些活计。这样过了两个月,王氏腹中婴儿即将临盆,行动是愈发不便,张果便从山下花些银两雇请来了一位稳婆同王氏住在山上。
一个月后,王氏临盆,产下一男婴。满月之时玄明子道长前来祝贺。王氏道:“这孩子还没有名字,烦劳道长赐名。”
玄明子道:“此地四面环山,夫人每日与山石为伴,不如单名一个‘岩’字,取山石之意,如何?”
王氏低声念道:“李岩,甚好!多谢道长赐名。”
此后的日子里王氏照料孩子,生活过得所说清贫,倒也惬意无忧。张果看着王氏的日子渐渐安定下来,也便放下心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住在道观中,与观中道士也都相熟起来,每日耳听目染的见道士诵经,心中也萌发了出家之念。这一日禀明师娘后,争得了王氏同意,便在长生观受了道策,拜在了玄明子门下。
玄明子念在李霄云的情分上,对张果更是关怀备至。玄明子见张果武功扎实稳健,只是李霄云教的不得其法,致使张果没有领悟到武学真谛。于是他将观中所有的道藏武学尽数传授给了张果,张果每日孜孜不倦的修道习武,武功是日渐精进。
寒来暑往,不觉间已过了一年光景。这一日张果闲来无事游览中条山,偶到一处,但见四周环山,树木密茂繁荣,一股山泉从山顶飞泄而下流经山谷,。张果心道:“好一处人间仙境,真是闭关习武的好去处。”于是辞别玄明子,遁隐在此处,日日参道习武,数年间便将长生观中的武功典籍全部演习熟练。
一日,张果出得山谷来到长生观,只见观中已是破烂不堪,观中之人也都不知去向,又来到师娘的住所,但见屋子早已毁坏。问了附近的山邻才知,玄明子道长常年游历江湖不在观中,长生观渐渐衰败,观内道士也都四处离散。王氏也与几年前搬离此地不知去向。张果望着观中废墟不由叹息人间世事无常。
回到谷中,张果更加潜心习武修道,又将李霄云送他的武功秘笈日夜研习,日渐觉得自己体内真气荡漾,精神充沛,爬山涉水犹如飞狐猿猴,身体轻盈灵巧,更胜往昔。
斗转星移,光阴似箭,山谷仙境不觉时光渐逝。这一日张果前来溪边饮水,突见倒影之中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张果回头一望,却是空无一人,这才晓得那老者正是自己的影像。突然间若有所悟,自言道:“我于这深山之中,犹如藏舟于壑,几十年间我之所悟皆是己之小道,看来我需入世走一遭,正所谓‘载我以形,劳我以生。’若不经历人世间的诸般苦难,又如何能参悟世间大道。”想罢头也不回离谷而去。从此,中条山走出了一位传诵至今的救世济民的道家仙人张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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