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观察了许久的白毓,终于鼓起勇气哆哆嗦嗦摸上前来,用尚且仅存的一点理智,探了探裴思云冰凉的脖颈。
“大哥哥,你别、别哭了,师父她还有气的……”
乔鹤渊一噎,这时候了还不忘与白毓掐架,下意识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哭了!”
他抹了一把被雨水激红的眼眶,颤抖的手摸到她细微但是却好歹真实的脉搏,终于能将思绪从方才快要溺毙的恐惧中抽出来。
“对,还有气。”
他抬头望了望洋洋洒洒的雨丝,感觉到怀中人不妙的体温,环顾了一圈刀劈斧凿的立崖峭壁。
“这么淋着雨不行,咱们得找个地方让她暖和起来。”
白毓跟着他的目光焦急寻找,忽的瞧见天坑边缘有一处不明显的洞壁。
“大哥哥看!那儿有避雨的地方!”
乔鹤渊眯眼,好不容易才透过雨幕瞧见了一处不明显的弧形凹陷。
“好,咱们就去那边,你拿根棍子探路,看着脚下,要是摔了小爷可没手拉你。”
乔鹤渊跪地,将人打横抱起,深一脚浅一脚跟在白毓后头,穿过了不大的天坑底部,弯腰从一株叶面极为宽阔的矮丛植株后穿过,进入了那个只容两人通过还不断向内延伸的洞坑。
天坑底部汇集千山暗水,潮湿泥泞不止,洞腔的四壁是满眼暗绿色的青苔,但好歹淋不到雨了。
环顾四周没有一处算得上干爽的地界,三人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在坑底的时候湿透了,乔鹤渊和白毓大眼瞪小眼,也没一个会生火的。
乔鹤渊抱着裴思云焦急转了几圈,也顾不得从前的挑三拣四的公子做派了,索性席地而坐,将裴思云小心翼翼靠在自己怀里。
没有火他总归还是个能发热的活物,眼下让她身子暖和起来才是最要紧的,旁的他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