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屋外是谁的时候,下意识手忙脚乱将散落在地的药包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按捺住在药效下澎湃不安的心潮,极力克制道:“你怎么来了?”
裴思云的声音穿过薄薄的泥墙而来,乔鹤渊听见她问:“方便进来说话么?”
兴许是药力的缘故,乔鹤渊的嘴比脑子快,思绪还没理清这大半夜的她来做什么,嘴上却先一步应了:“进来便是。”
裴思云推门,院中的月色自她肩头倾洒,余下的一半,落到了屋内,照亮了乔鹤渊的脸。
说是进来,她也只是站在了门口处,乔鹤渊猛然查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异样。
他有些不自知的紧张,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迎来了裴思云没头没脑的一句。
“二公子,那日在穆赫的宴会上,您当真没喝到下药的酒么?”
乔鹤渊心下一空,登时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要糊弄过去,便皱着眉用一贯不耐烦的语气作着伪装:“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儿搅小爷清梦,就是为了问这个?”
裴思云不吃他这一套,再不是在郡主府里头让着他性子的时候了,直言道:“可二公子方才,并没有睡着。”
裴思云话中的意味很清楚,乔鹤渊的糊弄并不起作用。
乔鹤渊忽的生出了小时候背着乔尚章做了不允之事,百般遮掩却轻而易举被撕破拙劣伪装的感觉。他忽而真情实感般烦躁起来,拉下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冷声道:“没睡着又与你何干?”
裴思云却固执地像一堵墙,任凭他水泼火烧都听不进去,只固执地问:“宴席上二公子是喝了蒙汗药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下都走到这处了,你问这些有意义么?”乔鹤渊声量陡然拔高,面对裴思云穷追不舍的拷问,张牙舞爪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乔鹤渊这般抵触,裴思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所以二公子是为了抵抗蒙汗药的效力,为了不拖大家后腿,才服用的茄石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