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穆赫兴致高昂道,“四弟你可不能落了下乘!”
乔鹤渊暗暗松一口气,仰头将碗中酒饮尽。
辛辣冰凉的液体滚过喉头,酒气从肚腹中翻涌,反而激得乔鹤渊神思更加清明。
一坛子酒分量不少,但是他乔鹤渊的酒量也不是盖的,等哄着穆赫和图格连喝上几碗,气氛热起来敬酒的人自然多了。今日难得大家兴致都高,他们招架不住几轮就能喝的七荤八素,到时候再浑水摸鱼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晓星渐沉,夜幕幽深,金沟寨这一处,是方圆数十里的群山之中,唯一一片光亮。
一切都按照乔鹤渊所预想的行进着,有酒开道,宴会气氛渐入佳境,一时觥筹交错奉承应酬之声不绝于耳,小半个时辰过去,席面上的淘金人酒足饭饱,在杯盘狼藉间已然有人昏昏入睡。
乔鹤渊左右逢源,靠着从前在场面上躲酒的本事偷梁换柱,都快要将桌上外表无二的几个酒坛子耍出花来,小心翼翼维持到现在,虽然是一滴带药的酒都没喝进肚去,但是如此劲道的烧酒也是实打实灌了一肚子,也确实有了三分醉意。
可他不敢放松警惕,还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时刻留心宴会上众人的反应。
角落里间或埋头不醒的人三三俩俩,他也拿不准到底是醉倒的还是被他药倒的。
但按理说到了这个时辰,也差不多到了蒙汗药起效的时候。乔鹤渊数着不远处的桌边上又栽倒两个,觉得是时候尿遁先躲起来了。
穆赫喝在兴头上,这会子正拉着想要拜别的云摩劝酒,心思没在他这处,乔鹤渊看准时机,起身就要出门,却被喝得脚步歪斜的图格一把拉住了袖子。
“兄弟,你去哪,跟、跟我喝完这一碗再走!”
乔鹤渊挣脱袖子,生怕他一嗓子把穆赫吸引过来,连忙低声糊弄道:“好哥哥,人有三急,我先去趟茅房!”
谁知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拉着一张脸阴阳怪气他的图格,这会子喝醉了耍起酒疯,倒要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你不许走!从前是我不周到,今日这一碗酒你要喝了,就还当我是兄弟!”
图格五大三粗一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一嗓子嚎出来,果不其然将前头的穆赫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