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云,我信你,把药给我……”
这股子邪门的痛痒来得十分刁钻,效力比之前更甚,此刻在乔鹤渊的体内肆意游走,他挠又挠不得忍又忍不住,短短须臾之间就令他生出了数次咬舌自尽的念头。
他脑子里仅有的一丝清明警醒着他,若是再不寻到些纾解的法子,他怕是再熬不住了。
裴思云被他通红的双眼盯着,当中那种近乎祈求的神情,牢牢牵动着她的心绪。
“好,我定不负二公子所托。”
裴思云单膝跪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哆嗦,好不容易才将药膏抹在了他柔软的上唇处。
清凉霸道的药香随着乔鹤渊急促大口的呼吸被带入体内,裴思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难耐逐渐平息,连带着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不足半刻钟的时日,乔鹤渊连呼吸也变得微不可闻。白日还在笑白毓打探鼻息大惊小怪的裴思云,这会子自已却稳不住心神,一次又一次伸手去探。
他睡得很沉,连商队的人帮着将他搬到板车上的时候都不曾动一下眼皮。
白毓晓得她担心,跟在裴思云身边拉着她的手,干巴巴打趣道:“大哥哥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可比他平时顺眼多了。”
裴思云轻轻嗯了一声,她没告诉白毓的是,乔鹤渊从前在济川城里头,比他纨绔名号更出名的,就是这样一副闺阁女子见之不忘的出挑皮相。
只是现下这张脸,平添了许多本不该属于那般矜贵公子的憔悴。
队伍前头的葛爷踱步过来,裴思云面带担忧地问道:“葛掌柜,方才我们公子就喝了一碗稀粥,这三五日的行程,他能熬过去么?”
“姑娘莫担心。”葛爷安慰她,“他这般成年男子,就是平日里三五日不吃也饿不死,你就记着给他喂点水便是。”
裴思云稍稍放下心来,盘算道:“再有三五日,也当走出古兹的地界了吧?”
葛爷抬头看了看天,点头道:“若是天公作美,应当是了,在古兹边界有一处驿站,到时候我们会在那里歇脚,你们若是要写信回济川,那儿便是最近的信客周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