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们是反应快,趁了先机,又在夜色的掩护下,才能勉为其难地在追兵面前跑出一些优势来。若是等了天明,不说眼下身体尚未恢复的乔鹤渊,就是机敏如白毓,也是迟早要被金沟寨的人追上的。
反正迟早有得这样一遭,不如在此存了体力暗处出袭,来个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
她选好一处且好攀爬观望的老树,马步一扎,对白毓道:“小毓,上去好好藏起来,不要发出声响。”
这一处老树枝繁叶茂,白毓被她拖着晃晃悠悠上了树,稳稳当当猫在枝叶分叉的地方,一点瞧不出来。
裴思云如法炮制,想将近乎脱力的乔鹤渊,也送到树上藏起来,没曾想这小祖宗这时候犯了倔,说什么也不踩她,非要自己扒着树干爬,折腾了几回都不得法。
“二公子,我送您上去!”
她也不晓得乔鹤渊脑子里在想什么,从前在郡主府翻墙的时候都踩得,今日这样紧要的关头偏扭捏起来了。
裴思云不惯得他,伸手对着他悬吊吊的后臀处一把使力,也不知是乔鹤渊是吓的还是真借了力,噌一下像着了火似的,窜到树上藏没了影,语气中是他压低了嗓子仍盖不住的不可置信与惊魂未定。
“裴思云!你!你!”
她一个姑娘家,手往哪里在放!
树下的裴思云看不见他火烧似的面皮,只淡淡回了一句:“事从权宜,二公子不必介怀。”
乔鹤渊接过她从树下塞进来的佩刀,还有什么扭捏的,全数被她一句话堵在了喉头。
人姑娘都不介意,他堂堂八尺男儿要说被占了便宜,也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他抱着刀,刀尖朝下,只听得几声点地轻响,裴思云也藏身到了一旁的树上。
她从树冠中远望,瞧见了不远的山路蜿蜒处,有三点迅速移动的火光,意味着追兵最少有三人。
“二公子,小毓,待会儿你们就安心待在树上,若是被发现了也不要慌,在高处只管拿刀往下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