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终于从自己的想象中抽身出来,慢慢直起身子,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本王正在府中睡觉,突然想起来今日拆了贵府的马车还没赔礼道歉,所以前来道个歉。”内容是道歉,说话的语气却是咬牙切齿要吃人一般。
方一桐琢磨了一下,这南宫烁吧,生的一定是湛流云的气,原因必定也是离不开那些流言蜚语,而且定是气极了才会半夜不睡觉闯进淮安王府,这个虽然不是她设计的剧情,却似乎同她一心撮合他们俩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别看他现在怒气冲冲,所谓相爱相杀嘛,现在有多生气,将来便有多深情。
但是,他怎么就闯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了,难不成是因为不知道湛流云的住处,走错了地方?
“那个殿下,您找的是我家王爷吧?要不我领您过去?”方一桐扯了件外衣往身上一披。就刚刚她想明白了,当年她有意无意化个妆,往湛流云的模样上靠,而且已经过去八年,青春期的发展让她也觉得自己跟小时候并不是很相似。这样的时候她越躲反倒越令人生疑。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显得问心无愧。
“爷,错了,走错了。”乔开终于摆脱阻碍,追了上来,“我都问过了,小王爷的房间在后头呐。”
“爷……”他拽了一下,发现没能拽动南宫烁。
此时,淮安王府里的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湛流云一进门就看见南宫烁冰雕一般立在方一桐的床前,浑身散发着寒气。
“见过瑞王殿下。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湛流云的眼眸里难得地投出一丝愠意。
好,就这样,针尖对麦芒,多对几次就会变成王八看绿豆,等你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情深似海如胶似漆了。
方一桐犹如操心的老母亲,甚是欣慰地看着湛流云。
南宫烁瞥了眼方一桐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冷冷回首,看着湛流云:“本王想起来今日拆了淮安王府一辆马车,过来告诉一声,明儿别忘了上瑞王府讨个说法去。”
说完,一抖大氅,抖落一地看不见的冰渣,转身走了。
就这么走了?湛流云:“……”
刚刚闻讯赶到的湛流霜疑惑不解:“这瑞王是疯的吗?自己拆了人家马车,还上赶着叫人家上门讨说法?”